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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与“这时”——2014年湖南省文学理论与美学年会上的关键词

作者:覃新菊  来源:本站原创   时间:2014-11-12  点击:

图为年会现场

 

    9月19日—20日,湖南省第五届文学理论与美学年会在湘潭的湖南科技大学召开。文学理论年会向来是以博弈西学功底为能事的盛宴,开口闭口较量的是“海德格尔”、“伽达默尔”,很高深,但听不懂。然而,这次会议却难能可贵的出现了新的气象,标示着文论的研究已经走过了基础理论与引进的阶段,开始在建构自己的理论与话语体系,将理论拿来解决自己本土的文艺现象方面,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果,似乎预示着本土化的“这里”与当前性的“这时”相结合的趋势已经来临。


    会议开始,会长赵炎秋教授对学科发展提出了三点建议,可谓提纲挈领,引领着文论的走向。他的发言从三个方面展开,第一,西方文论的建设,这是这些年来做的比较扎实的领域,以后依然要坚持在西方文论所属的四大领域即马克思主义、存在主义、解释学、形式主义方面努力。第二,中国文论的反思,围绕两个圈:古代文论与近百年文论传统。两者是什么关系?如何为当代服务?古代文论现代转换的概念是否正确?如何发挥它的青春?近百年文论中的中国元素与西方元素是如何结合的?第三,新的学科研究领域。主要体现为六个方面,一是视觉文化,图文关系是排斥的吸引的?还是互补的?是强势还是挤压?二是生态美学,环境的问题与理念已经渗透到政治、经济、文明多个领域,文学如何表现?三是电子文化,互联网、手机用户,中国最多,也最热闹,我们的研究如何跟上?四是应用美学,美学原理与应用,已经成为美学研究的新课题,如今的碎片化理论面临着反思的问题。五是阶级、种族、性别、代际等后现代文论。令人耳目一新的是代际问题,在文化研究中,颇为著名的是前三者,相应的有马克思主义、后殖民主义、女性主义,而代际惯来是作为社会学问题出现的,如何进入文学,转换为文论问题?六是建构自己的理论与话语体系。学习是为了运用,如何加强自身理论的自足性、输出性,学界的理论构建如何匹配于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


    然后是极为精彩的与会代表发言,分四场,共二十一位代表。


    第一场,由湖南理工学院的余三定、湖南科技大学的李胜清、湘潭大学的罗如春、湖南师大的张文初、长沙师范学院的匡代军发言,张家界学院的简德彬院长点评。


    余三定教授主讲当代学术史研究,从概念的界定、体现的四个方面(宏观、学科史、个案研究、学术批评)以及如何开展三个层面展开。李胜清主讲新媒体语境下的数字艺术研究,他立足人性超越的层面与康德意义上的实践理性与“应然”概念,认为新媒体现在更多的是作为实体研究,还应在务虚层面加强研究,需要解蔽,澄明数字背后的意义。罗如春主讲文化多元性的悖论问题,由于价值之间的不可通约性,多元性内在存在着悖论,形成了自我解构。悖论的存在方式有两种,弱的多元主义与强的多元主义,利奥塔、德里达向整体性开展,文化表面的多元是一种幻象。多元主义本身的悖论是无法解决的,哈贝马斯、约翰•柏林认为只能形成变幻的、流动的共识。提出解决的办法是中道的多元主义,后殖民主义的范畴,保持开放性。张文初主讲文学意义的历史发展,文学有没有用?一直处于一个尴尬的局面,一方面每年著作倍出,另一方面,文学被挤入角落,这种悖论的状况,需要从历史的维度来考察。他认为文学意义的历史发展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西方的早期阶段,生活对象的发现。“没有镜像效果的出现”,原始状态,缺少反思,可贵的是,出现了自我观照。第二阶段是浪漫主义阶段,异质性、蒙蔽性的创造。想象中创造一个世界,弥补现实生活。第三阶段是现代主义阶段,发现生活的反蒙蔽性以及形式化的逃避。这时,放弃了想象,重新面对生活,发现了丑陋、渺小、变异、紧张、冷漠等,艺术上沉溺于形式的狂欢。第四阶段是后现代主义阶段,形式的自贱。表现为文化与世俗的分离,精英与大众的分离,反美、反情感,让人重新回到生活之中。匡代军主讲船山诗学中的“主动”与“意境”。简德彬以印象式感悟的方式一一作了诚恳而动听的点评,最后说,今天时值周末,人们正沉溺于休闲、娱乐,而我们这些文艺精英汇聚于此,具有“悲壮”意味。“未经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生活”,为了他们更好地生活,让我们更好地思考吧!


    第二场,由湖南师大的赵炎秋、长沙理工大学的罗璠、湖南工业大学的郑坚、张家界学院的简德彬、长沙理工大学的黄柏青主讲,邵阳学院的龙钢华点评。


    赵炎秋主讲电影《归来》的反思。认为张艺谋的电影《归来》具有两大优势:第一是善于立足日常生活找看点,煽情,挖掘传奇色彩;第二是摄影出身,将图像叙事运用得炉火纯青。其中,陆焉识敲门8分钟,弹琴6分钟,没有话语,只用画面。同时,作为经典,也存在着两大缺陷:第一,思想单薄,早在《英雄》时,以“不争”换天下太平。小说《陆犯焉识》是表现一代知识分子的命运,国民党监狱也好,共产党监狱也好,表达的是一个自由知识分子的命运,而到电影里,只是简化为知识分子的苦难。第二,文字叙事的能力不够。内在逻辑、情节设置有很多都经不起推敲。冯宛如的选择性失忆,医学上也站不住脚。最后认为,中国导演整体上文化水准不高,文字表达能力差,难于走向世界。罗璠为会场带来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工科类大学中文专业怎样进行人才培养,使专业具有不可替代性?二个是,工科类大学中文专业如何找到人文学科的集体意识?为此,强行推动“湖南文艺作家与思潮研究”,并给予刊物支持。郑坚分享的是“现象与话题:对《小时代》的传播解读”,从为什么选择这一话题,传播学的五个W解读以及学术界如何探讨三个层面展开。尤其是为什么选择这一现象值得我们思考,他提出了三个方面,第一是学院设有戏剧与影视学专业硕士点,二是中国电影市场出现了大的变化,比如“烂片当道”,70后、80后新晋导演频频出场,三是《小时代》作为中国第一部青春粉丝电影,可以作为病理症候的话题。最后指出,一部《小时代》可以让美学进驻成产业,可以成为价值观的交锋地,可以对电影本体层面进行探讨,甚至还可以成为时代精神与亚文化的探讨脚本。简德彬主要分享个人转型之后的美学应用,说高校不缺学术,也不缺思想,缺的是学术应用,运用美学理念办大学。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美学品格的大学校园建设,绿化设计,“境教”氛围,美学背景。二是成立了张家界文艺评论家协会,面对天下绝美的风景,《天门狐仙》、《魅力湘西》这些赢得高票房的旅游演艺不能代表张家界文化的全部,为旅游提质升级,如何为经典扩容?为此,即将展开沙石画、景区美学、楼盘美学以及旅游文艺丛书的构想。三是落实在教育本质的理解上。7000多学生的培养,如何在大学四年完成他的未来设计,成为最好的他自己?为此,在“求真、向善、完美”的基础上,进一步尝试着提出“有才、有德、有趣”的人才培养目标。才德与气质之间是怎样的关系?有品味有格调是多么的欠缺,“审美带有令人解放的性质”,让美学回到它的原初——感性素养的提升上。黄柏青主讲的是产业化背景下的文艺生产。主要涉及五个方面:泛文学性期刊蓬勃发展;影视文学异军突起;文学畅销书生产红火;类型文学花开繁茂;文艺与其他产品(动漫、影视)互动。最后龙钢华用问题概括归纳的方式做了简要精准的点评,他的点评与简德彬的点评相映生辉,提升了整个会议的档次。


    第三场,由湖南工业大学的陈卫华、湖南科技大学的刘郁琪、湖南科技学院的张能泉、邵阳学院的龙钢华、吉首大学的张惠、湘潭大学的王洁群六位发言,中南大学的欧阳文风点评。陈卫华主讲亚文化视野下的休闲理念。首先指出亚文化进入了休闲领域,然后分享西方以波西米亚为代表的亚文化范式,体现为三个方面:休闲就是叛逆;将艺术当作生活;不介意贫困,成为时代的标杆,引领未来的潮流。刘郁琪主讲武侠电影的研究。首先分享了在武侠电影话题上与打工的哥哥找到了亲兄弟的情谊,指出武侠电影值得研究,最能满足广大群众的心理需求,最能反映一个时代的变化与特征,然后指出运用类型学理论介入研究的三种路径:形式主义切入——正反与好坏的双序列模式;心理学、美学价值分析——每个人心灵深处都隐藏着的二元对立,闯荡江湖与退出江湖的矛盾情境;社会学、历史学分析——主人公的英雄感在历史上的变迁,其主动性、偶然性、被动性背后的反映。张能泉主讲的是日本文论家古琦对前期创造社的影响。通过史料收集与前期创造社创作中流露的古琦意识,归纳出古琦文艺思想的非功利色彩、重官能书写、礼赞女性的三大特征,并得出结论:这种重声色情的写作所创造的怪异艺术,将生活艺术化,也将创作艺术化的道路,改变了当时“为人生”的单一局面,引发了论争,激活了五四文化的活力。龙钢刚华的发言别具一格,先介绍一部微型小说《笨狗》,金矿老板被杀,背后隐藏着一个洋狗与土狗的现象,还是土狗好。然后介绍暑期参加在河南召开的中国文学理论高峰论坛上的会者发言,西方文论不乏阐释,但好多对我们没有用。接着介绍参加省作协的体会,湖南作家会员有多少?他们创作状况如何?对湖南作家进行研究的又有几个?最后引发思考:我们的研究是不是有方向性的失误?张惠分享的是西方癫狂诗学的历史形态研究,她清晰而简洁的梳理了五种形态:艺术心理学表达(柏拉图的迷狂、尼采的酒神状态)、宗教与文化(中世纪的宗教癫狂、巴赫金的狂欢节)、文本与结构(巴尔特的文本快乐,作者之死,德里达的解构、拉康的“妄想狂”)、政治与历史(伽达默尔的知识考古学、福柯的疯癫与文明)、伦理与性别(拉伯雷的巨人传,身体书写,马尔库塞的爱欲与文明)。值得欣赏的还有她的开头与结尾的设计,将女性与文艺学联系起来,“在这个伟大、雄性十足的文艺学领域,请允许我这个女子发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声音”。“我师兄曾经对我说过,女人学文艺学,无论是对女人,还是对文艺学,都是一种伤害。希望我的发言对伟大的文艺学与会者,不是一种伤害。”王洁群主讲文学理论的网络化生存,“微时代”给理论文本的阅读带来了巨大变化,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时间上阅读的碎片化,阅读更多的是屏幕,读图时代导致对理论思考的障碍,后现代日常生活对宏大叙事的拒绝。然后提供了四个方面的选择:理论姿态上的选择,是精英式还是平民式?理论形态上的选择,是概念判断式还是文化现象的批评与思考?表达形态上的选择,是学院式论证还是面对实际做有效的表达?篇幅上的选择,是长篇大论还是短篇随意?最后,略带迷茫又忧伤的口吻说:未来的路在哪里?改变是必须的。


    第四场,由湘潭大学的杨向荣、中南大学的毛宣国、怀化学院的潘桂林、中南大学的欧阳文风、吉首大学的何小平主讲,湘潭大学的王洁群做点评。


    杨向荣主讲艺术转型中的技术崇拜及其反思,从杜尚的《喷泉》谈起,重视艺术中的技术呈现,而不是审美内涵,引出“技术崇拜”的话题。然后概括出观念的转型,由“什么是艺术”到“何时是艺术”,重视的是艺术呈现的环境。指出这种现象并非意味着艺术的消解,它表明艺术因素在新媒体中逐渐增多,艺术面临一种新的转变,需要我们关注。毛宣国梳理了中国古代诗学的发展,并且强调了从事梳理工作的背景,从事学术有三种类型,思想型、人生感悟型、知识梳理型,而现阶段,难以产生思想大师,又缺乏人生际遇,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知识梳理,似乎透出一种学者的无奈。潘桂林主讲媒介革新对文学场和新诗发展的深度影响,欧阳文风主讲网络文学的现状与创作,何小平以湘西作家群与湘西文艺评论家协会之间的互动为个案,主张当前的文艺理论研究要贴近本土,贴近当下,解决现实创作中的问题,解释当下创作中的现象。


    我统计了一下,文学理论基本问题梳理的有7个,与新媒体、网络、本土、应用有关的有14个,占到了近70%  。也就是说,面对当下中国的具体问题,具体现象,文学理论与美学表现出了积极的应对之势,将当前性与本土化当成了学术研究的关键词,这是前所未有的新现象。
我们吉首大学文学院派出了七人代表团,分别是罗惠缙院长、刘泰然博士、林铁博士、张惠博士、覃新菊教授、何小平博士、田永吉研究生,罗院主持了第四场的发言,张惠与何小平做了专题发言,我们还提交了会议论文集,受到与会的关注与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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