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已久的建永先生的新著《行走的树》(上下)终于出版了,可喜可贺!这部书的书名据说是作者采纳了陈黎明先生的建议而拟定的。书名拟得好!很形象。古有李杜等文豪们的驴背吟诗,今有建永大帅的牧马行文———他的文章大多是他在吉普车“牧马人”的行驶途中用手机敲搕出来的。这些文章恰似一棵棵潇洒英姿的临风玉树,行走于色彩斓斑的红尘世界,行走于广袤无垠的网络空间。走着走着,那一棵棵玉树就长成了一大片枝叶扶苏的茂密森林了。
这是一片充满温馨的情感森林,读者穿行在这片森林之中,能深切感受到作者内心的各种情感,有春泥护花的烛泪师情,有旧雨重逢的兄弟友情,有含饴弄孙的天伦亲情,亦有老骥伏枥的壮志豪情。建永先生已经退休好些年,然而在他的这片情感森林中,不少的“树”是他为他的弟子们所“植”。无论他们毕业时间长短,无论他们的身份高低,一旦听说他们取得了或大或小的成就时,他就会在第一时间为他们撰上一篇文章,植上一棵“树”,让他们永远跻身于这片森林之中。
在《行走的树》中,占比不小的文章是为他朋友兄弟所写,其中有不少是他当年的知青战友或同窗旧友。从那些文章中读者可以深切感受到,在各自天涯浪迹数十年之后,他们再度重逢时的那份喜悦和快乐,当年他们曾经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和真实情感,让人读后能感同身受,难以忘怀。建永先生的外形挺拔壮硕,虽六十好几,却仍有着发达的胸肌,是一个标准的湘西苗家汉子。平日里说话聊天也是阳春夏里,随性而言。兴致来时,竟然会像老男孩一般脱光了膀子亮一亮胸前会“跳舞”的肌肉。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貌似粗犷的硬汉,心中却又藏有一份细腻而温馨的柔情,这份柔情在他与小外孙相处的系列文章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按说一个人退休了,该是含饴弄孙,安享晚年的时候了。而且就建永先生的身体状况而言,人们往往会受他健硕的外表所迷惑。其实他并不像他外形那样健康,相反,他跟很多人一样也患有高血压,高血糖,冠心病等多种常见的老年疾病。可是他退休后却选择过上了一种经年四处奔波岁无宁晷的日子,受聘于陈黎明先生的雪峰山旅游公司,而且还经常四处讲学。他缺钱用吗?显然不!他和夫人都是正教授,女儿是留学英国的海归高材生,在北京年薪百万,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笔者有一次私下问过他为什么,他先是几分深沉几分严肃地说:“黎明是湘西人中少有的真汉子,我跟他很投缘,而且我的种种创意在他那里绝大部分都能得以实现。”接着又哈哈一笑,自我调侃地说:“再说,我的命贱呀!在家稍待久一点就闲得浑身发痛!”而这些年,他在手机上敲搕出的文章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关于中国乡村旅游文化创意方面的文章。就这些文章而言,如果单独编辑成书的话,直接可以用作国内任何一所大学旅游学院的教材。
建永先生不仅知识广博,思想深邃,而且叙事的语言风格更是妙趣横生,学生们都说听他的课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快乐。吉首大学早年流传过一个蹭课学生踩断板凳的故事,说的就是建永先生。因为那天前来听他课的人实在太多,大教室里的椅子不够用,来蹭课的学生就从别的地方搬来板凳站在上面听,因为挤站在上面的人太多,最后竟然把板凳踩断。文学院的一群学生有一次在笔者办公室聊起建永先生,他们说,如果没听过建永先生的课,等于没有来过吉首大学文学院。
建永先生不光在课堂上风趣横生,跟朋友聊天时更是给朋友们带来无尽的快乐。他聊天的风格很别致,阳春夏里,随性而言,一个挺高挺雅的话题,他却往往能以挺俚挺俗的语言聊出,而这种语言之“俗”与话题之“雅”则形成鲜明的对撞,从而达到十分幽默的效果,往往让人笑到喷饭,快乐得一塌糊涂。
笔者常“调侃”建永先生,说他就像冯骥才小说《神鞭》里男主人公说的“不论嘛新玩意儿,都能玩到家。”笔者虽说是调侃他,但其实是心里话,那句话用在建永先生身上真的十分贴切。我们都知道,佛学博大精深,佛经艰涩难懂,可是建永先生在九十年代一不小心竟然在台湾某权威杂志上连续发表了一系列高水平的佛学研究论文。佛学本身虽不是新东西,可对于此前从未接触过佛学的他来说绝对是 “新玩意儿”;零零年代初,笔者刚开始接触电脑,建永先生就已经玩得很“溜”了;他第一次写散文,就是一篇文笔优美视域辽阔且气势磅礴的长篇游记散文《走马欧洲》;他第一次玩摄像机就拍出了具有相当水准的“欧洲掠影”;他的第一部相机托人从北京刚买来不久,就开始推出了一批又一批专业水平级的摄影作品,最后竟玩成了湘西州摄影协会名誉主席;腾迅刚推出微信公众平台不久,突然有一天就看到了他的个人公众号《建永先声》,于是一棵又一棵临风玉树便开始行走于无边无垠的移动网络空间,并逐渐长成了一大片情感的森林。
建永先生虽然早年“误入歧途”而走进了行政队伍,到退休时已经是正厅级别,可他身上却从未染上任何官场习气,所具有的仍是他的才气,他的豪放,他的幽默,他的正直和善良。笔者的一位好友就曾不止一次地跟笔者聊过一件事,他说建永先生曾在他至关重要的人生节点上暗暗帮助了他,但事后却从未对他提起,后来他还是从别人口中才得知此事。朋友每谈起这事时,总会动容地说,当今社会,施恩图报者遍地都是,行政干部办事收礼已成常态,而且不少人收了礼还不一定给办事。像建永先生这样无条件地暗助于人者少之又少,而帮了忙却又不让受惠者知晓者更如凤毛麟角,他说他每每想起这事就会为建永先生的砺砺风节而感动。
建永先生的性格很随和,特别跟那些普通基层劳动者打交道时,他总是放下身段,把自己摆在与之平等的位置上,从无半点架子。但同时他的性格也棱角分明,眼中容不下半粒沙子,特别对触及他三观底线者,他或许也会当场“发飚”。去年五月下旬的一天晚上,我们从一位朋友家小聚后打滴滴车回学校,建永先生上车后就一直很随和地跟司机拉着家常聊着天。当时正好是刚刚发生郑州滴滴车司机奸杀空姐案不久,因此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了这个话题。谁知那位车主不仅不谴责凶手,竟然还为其开脱,说凶手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这一下惹怒了一向侠肝义胆嫉恶如仇的建永先生,他立马变了脸色,当场把那个滴滴车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建永先生的文章是行走的树,是森林,而在笔者的心目中,他的人更像是一座行走的大山,这座山无论行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一道不一样的伟岸风景。今天,他的新著《行走的树》经近两年的各种“折腾”后终于得以正式出版,的确是一件值得大庆大贺的喜事。但笔者却仍感到有几分遗憾,有几分美中不足,因为当初他的这套书计划出的是四部,而现在只有两部面世,因为种种原因仍有两部“待字闺中”。笔者希望在不远的将来,他的另两部书稿能尽快行世,让这片情感森林更加枝叶繁茂,让这座行走的山风景更加旖旎,更加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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