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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秀发织华年

作者:文学院 刘斌  来源:本站原创   时间:2016-03-09  点击:

  我有一束乌黑的长发,垂直及腰,飘散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母亲十分宝贝我的头发,给我明确下了不许烫发染发的命令,所以多年来我都是扎个独辫子,露出饱满的额庭,素面朝天。她喜欢在闲逸的午后轻轻抚摸我的头发,长发倾散开来,自然的垂在腰际,午后的阳光洒在我的发上,像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溪。镜子里母亲的头发干而枯,乱蓬蓬地扎起来,像秋日下的一堆稻草。

 

  傍晚和母亲挽手散步,遇到的熟人常常称赞我的头发美得像瀑布一样,都说是遗传了妈妈的优点。我十分不解,母亲的发质那么差,我怎么会是遗传了她的呢?

 

  读高三的时候,我每天为复习忙的不可开交,头发也像野草一样恣意猛长。我懒得浪费时间去打理,瞒着母亲偷偷跑去理发店剪头发。理发师悉心地为我揉洗头发,我的头发快乐地沐浴在这一片泡泡雨中,像襁褓中憨笑的婴儿。理发师替我罩好布,再三问我:“你确定要剪吗?”我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黑发无辜地搭在脑门上,一咬牙斩钉截铁地说:“剪!”随即耳边传来“咔擦咔擦”的声音。“真可惜了这么好的头发啊。”理发师一边剪一边叹息着。十几分钟后,我摸着自己刚刚垂耳的短发,感觉十分清爽。我沉浸在新发型的欢乐中,像只兔子一蹦一跳地推开玻璃门,有风挤进来,吹起了一地的头发。母亲看到了我男孩似的头型,睁着大大的眼睛,像田野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青蛙。

 

  上了大学后,远离父母束缚的我像一只挣破了牢笼的黄鹂。那时校园里刮起了阵阵染发风,什么“离子烫”“梨花头”等等不绝于耳,校门口的理发店也不再叫理发店,改为“时尚发艺”或“漂亮宝贝”,店里一下课就挤满了人。入学一年来,我接二连三地陪着室友去做发型,看着她们或在发尾烫个大卷,或剪短烫个新潮的蓬蓬头。我抚摸着自己好不容易蓄起来的长发,犹豫了好久才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先是做了一大堆的铺垫,什么今天又陪哪个室友去烫头发啦,“漂亮宝贝”赶上活动大打折啊,好不容易兜了个大圈说到正题,我也想烫个卷时,电话那边立马传来了母亲的咆哮声,随即又是她多年念经般的说辞。吓得我立马挂断了电话,几次尝试无果后,我慢慢打消了烫发的念头,但是偶尔看到街上烫个大卷的黄发美女时,心里还会幻想着自己穿什么衣服配个卷发更洋气。

 

  暑假,和父母一起搬家。我无意间在书橱的角落发现了一本积满灰尘的相册,页边儿已经泛黄微卷。我轻轻的打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映入我眼帘,她穿着红色的格子衣裳和一双灰布鞋,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她搭在胸前的两股乌黑浓密的麻花辫。母亲年轻时是这样好看!我心里划过一些惊异。怪不得母亲的老相识都说我的头发是遗传母亲的。当我把照片拿给母亲看时,母亲惊讶的问:“你在哪里找到的?我还以为早丢了呢!”母亲接过旧时的照片,仔细看了许久,笑容洋溢满了脸颊,像一朵干菊花。“我年轻的时候头发真好看,又黑又直。后来烫了个卷发,必须在理发店用吹风机吹才能有卷卷的效果。现在发质差多了,早知道以前不染不烫就好了。”母亲一边叹息着,一边摸着我的长发骄傲地说:“我女儿头发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你以后可千万不要染头发,自然就好,我女儿不用打扮也光彩照人!”从母亲爱怜的眼神中,我似乎明白了母亲对我的良苦用心。

 

  傍晚我和母亲挽手逛公园,晚风习习,轻轻拂动岸边的柳丝,也拂起我的秀发。夕阳的余晖流金一般倾泻在我的发上,也倾泻满了母亲干枯的发。我的长发像密织的网,筛去了琐碎的旧时光,留下了晶莹剔透的爱。我的长发是我对母爱的沿承,是母亲授予我最动人的美丽。

 

  岁月如梭,年华老去。我用秀发编织出锦绣般的年华,将母亲的美丽一路延续下去。

 

  (责任编辑:苏卫平 投稿邮箱:jsunews@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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